反面意见:正确决策的“守护神”

发表于:2008-02-27来源:作者:点击数: 标签:正确决策
教科书上说,决策需寻求“意见的一致”。有效的决策者,却常常故意不遵循教科书里的原则,有意“制造”互相冲突的不同意见。 反面意见的积极意义 为什么该有反面意见,主要有三项理由。 第一,反面意见保护决策者不致沦为组织的俘虏。 在一个组织中,所有人都
教科书上说,决策需寻求“意见的一致”。有效的决策者,却常常故意不遵循教科书里的原则,有意“制造”互相冲突的不同意见。

   反面意见的积极意义

   为什么该有反面意见,主要有三项理由。

   第一,反面意见保护决策者不致沦为组织的俘虏。

   在一个组织中,所有人都有求于决策者,都希望主管的决策对自己有利。惟一能突破这一陷阱,使决策者不致成为某一方俘虏的办法,就在于引起争辩、掌握实据和经过深思熟虑的反面意见的砥砺。

   第二,反面意见本身,正是决策所需的“另一方案”。决策时只有一种方案,别无其他选择,与赌博何异?如果在决策过程中有若干方案可供选择,则决策者进可攻、退可守,有多方思考和比较的余地;反之,决策人就只有背水一战了。

   1914年,德国的舒利芬战略计划的决策失败很有代表性。原计划到了紧要关头,被发现走不通了。实际上战略制定的前后25年中,德军参谋本部从没有想到增拟另一套计划,将全部力量都耗在研究舒利芬计划的细节上。因为德军始终没有第二套战略方案,所以只好苦撑下去,走一步改一步。

   罗斯福总统的故事正好相反。在他就任总统之前,竞选中提出的计划是以19世纪传统的国际经济理论为基础的。但是同时,罗斯福还有另一批后来被称为“智囊团”的人才,专门研究“替代方案”。罗斯福总统在1932年11月当选,第2年3月就职。谁知道就在这短短的4个多月中,国际和国内经济都一落千丈。在当初的正统经济计划行不通的时候,他立刻胸有成竹地提出了第2套计划。如果罗斯福当初没有另一方案,恐怕他肯定会像德军参谋本部一样,迷惘而不知所措。

   第三,反面意见可以激发想象力。纯粹为了某一问题去找答案,并非必需想象力;但一位管理者处理问题时,通常“不确定性”极高,需要有“创造性”的解决方案来开创新局面。缺乏想象力的管理者不可能从另一个不同的、全新的角度去观察和理解。

   想象力需要被激发后才能充分发挥出来。不同意见,特别是那些经过缜密推断和反复思考的、论据充分的不同意见,便是激发想象力的最有效的因素。

   一个老故事说,维多利亚时代南海某小岛的一位岛民前往西方旅行,归来后畅谈他在西方所看到的“奇迹”———西方人的家中竟没有水喝。可是西方人家中是否真没有水呢?那只是因为西方国家用的是自来水,用水时需打开水龙头。但这位岛民在西方旅行时,谁也没有告诉他扭开水龙头即可有水。

   每次我听到这段故事,就会联想到人的想象力。想象力正像水一样,必须扭开“水龙头”才会流出。而激发争辩的“反面意见”,正是想象力水管的水龙头。

   好的决策,不是从“众口一词”中得来的。据说,通用汽车公司总裁斯隆曾在一次内部高层会议中说:“诸位先生,在我看来,我们对这项决策已经有了完全一致的看法了。”出席会议的委员们都点头表示同意。但是他接着说:“现在,我宣布会议结束,这一问题推迟到下次开会时再行讨论。我希望下次开会时能听到相反的意见,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得到对这项决策的真正了解。”斯隆作决策从来不靠“直觉”,总是强调必须用事实来检验看法,懂得正确的决策必须建立在各种不同意见充分讨论的基础上。

   激发反对意见的高招

   在美国历史上,每一位有效的总统,都各有一套激发反对意见的办法,以帮助自己从各种角度去了解事实,作出有效的决策。据说华盛顿最不愿见到冲突和争辩,希望有一个意见一致的内阁。但实际上华盛顿在处理重要问题时,常分别去征求汉密尔顿(华盛顿时代的财政部长)和杰斐逊(美国第3位总统)的意见,以便取得不同的意见。

   最懂得运用不同意见的美国总统,当首推富兰克林·罗斯福。每次遇有重大事件时,他总是约请他的一位助理,说:“你研究一个问题,但是请你保守机密(罗斯福当然知道,他请助理‘保守机密',必然会使这个问题很快传遍华盛顿)。”然后他再约请另外几位助理,明知道这几位助理一向跟第一位助理意见不同,但也同样嘱咐他们去研究那同一问题,而且也同样要求他们“保守机密”。这样,罗斯福就能搜集到各种不同的意见,也可以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去看一个问题。当然,罗斯福这样做,他自有把握不会被任何人的意见所困。

   罗斯福这一手,曾经遭到内政部长伊基斯的激烈批评。然而,罗斯福自有他的看法,他认为身为美国总统,主要任务不在于维持政权,而在于作决策———而要作出正确的决策,最好的办法就是仿效法院的判案方法,从两边的辩论中去求取事实真相,使全部有关的事实都能摆在法官面前。

   对是否需要决策提出质疑

   最后,有效的管理者还得再问一个问题:“我们是不是真需要一项决策?”有时候不作任何新决策,可能正是最好的决策。作一项决策像动一次外科手术。任何新的决策都不免影响既有的制度,多少得冒风险。外科医师不到非动手术不可,绝不轻言开刀;同样,不到非作决策的时候,也不宜轻易作出决策。

   什么时候需要决策?如果继续保守成规,情况就会恶化,那就必须作出新的决策。遇到至关重要、稍纵即逝的新机会来临,也必须立刻作出新的决策。

   费尔担任贝尔公司总裁期间,许多人都看到了公司有被政府接管的可能。也都在力图挽救,但方法只是就事论事———有的反对这项或那项政府法案,有的反对这位国会议员和拉拢那位国会议员……只有费尔了解,这类办法肯定不能挽救公司的颓败,必须采取根本的办法,创造一个新局面,并最终建立了一种“公众管制”,避免了公司被政府接管。

   决策的反面是不作任何决策。我们问自己:“保持现状,会有什么后果?”如果答案是:“不会有变化。”那我们又何必横生枝节?

   了解这层道理的管理者恐怕不多。一位财务主管感到财务危机重重,大声疾呼要求降低成本,然而从小处来降低成本,即使有成果,也微不足道。举例来说,他发现某一部门“多”用了两三位老职员,于是叫嚷裁员。别人说那两三位老职员已届退休之年,予以解雇未免不近情理,但他不听。这次事件过后,公司同仁谁也不记得他当初挽救了公司;大家只记得他公报私仇,说他跟两三位与他合不来的老职员作对。

   其实,2000年前罗马律法就曾说过:“行政长官不宜考虑鸡毛蒜皮之类的事情。”直到今天,我们的决策者还需要好好学习这句话。

   我们的问题,多是如何改进,而不是如何做真正的变革和创新。对这类问题,虽不作新决策我们同样能够生存,但有了新决策,情况也许会变得更好。

   在这种情形下,有效的管理者会作比较:作出新决策,可能有什么收获和风险;不作新决策又可能有什么损失。至于如何比较,只要遵循下面的两项原则就够了如果利益远大于成本及风险,就该行动。

   行动,或不行动;切忌只做一半或折中。

   做一次切除扁桃体或切除阑尾的手术固然是冒险,但如果只切除一半,不但治不了病,反将引起更严重的后果。同样,有效的决策者,会采取行动或不采取行动,而不会只采取一半行动。

   一切条件具备:规范已经清楚了,不同方案已经想到了,得失也衡量了。一切都已经一目了然,现在就只等着决策了。

   不幸的是,许多人到了这一步反而犹豫起来。决策者这才“恍然大悟”,原来决策那么难受,那么不容易。不但需要判断,更需要勇气。俗话说良药苦口;同样,我们不敢说所有的决策都会让人觉得痛苦,但实际上有效的决策执行起来往往会让人产生不愉快的感觉。

   到了这一步,有效的管理者绝不会说:“让我们再研究研究!”那只证明这位管理者缺乏胆识。没有胆识的人可能失败一千次,有胆识的人则只失败一次!

   面对“再研究研究”的呼声,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会问:“是不是再做一次研究就能讨论出新方案来?即使研究出新的方案,它是不是一定比现有的方案好?”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管理者就不需要再去做任何研究,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再去浪费别人的时间。

原文转自:http://www.ltesting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