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的时候,我当时在新加坡搞计算机通信,听说国内要搞3G就动了回国的念头。这之前我在华为做过GSM系统开发,那是97年左右的事情,当时GSM技术完全垄断在国外巨头手中,我们做技术开发,简直是一穷二白,关键是别人已经有成功的系统,这就给让我们的压力特别大,这样做了2、3年 ,还是看不到希望。我就失去了信心,就离开了华为,现在看来,当时要在坚持一些时间就好了,看看华为现在做的多好啊!
02年的时候,国内开始搞TD了,TI率先响应了信息产业部的号召,成立了凯明专门做TD,而且是当时唯一做芯片的公司。我就给自己说:“上次做2G自己没有坚持下来,这次做3G一定要坚持下来。”于是就回国加盟了凯明。
其实TD刚开发的时候也走了一些弯路,我记得我们刚开始搞TD的时候TD产业想只改空中接口,和GSM网络实现快速融合,就搞了所谓的“TD-SCDMA over GSM”,不过这也为后来的开发积打下了基础,因为它们的物理层类似。后来产业都转到3G标准上来了。
我们最早的测试是分块测试,物理层和物理层测试,协议层和协议层测试,当时核心网和终端是分离的,做核心网的专做核心网,做基站控制器的专做基站控制器,其实对TD来说变化比较大的是基站和基站控制器,那时做基站控制器的在南京,开发协议栈软件,做基站的在上海,开发物理层接口。开始的时候我们是点对点调试,就是物理层的和基站测试,协议栈的和基站控制器调试。那时我们经常在上海和南京之间穿梭进行测试,由于还没有实现无线连接,我们都是用PC进行有线测试。
测试工作非常辛苦,也很单调,我经常往来于上海和南京之间,给我们国家的铁道运输事业做出了贡献。当时让我最振奋的是协议栈调通,大约是04年中秋节吧,我最难忘的是当时我们的中秋礼物,就是一个协议栈信号流程图。当时是第一次用TD协议实现了通话,所有在南京的工程师都很兴奋,当时是晚上10点多吧,有人提议出去撮一顿庆祝一下,结果在南京城找了半天,竟然没找到一家营业的饭馆,最后害我们饿着肚子高兴了一晚上。
协议栈调通后是物理层测试,这个测试更艰苦,需要一步一步地调,从一个一个字节的对消息到慢慢地实现物理层通话(是TD最关键的部分),后来中兴、西门子系统厂商逐渐参与了,我们不但要和大唐的系统调,也要和这些系统厂商实现物理层调试,那时候,我们长期驻扎在这些系统厂商实验室里,他们下班,我们就接管开始上班,记得中兴里的一条线就变成了凯明线。物理层调试也是从有线到无线,先用线缆,再到无线发射。在北京通信展前的一周,我们终于实现了无线通信,很激动啊,当时用的是个小天线。在04年北京通信展上,我们临时改进了射频调制,展示了TD物理层通话,当时很轰动啊。
其实当时系统很不稳定,我们真正能打通电话是2005年年初的时候,利用的是鼎桥(西门子和华为合资的公司)的系统,当时我们经理还利用这个通话汇报了工作总结(正好是年初总结的时候),那时打一次电话系统需要重新启动一次,一次启动要十来分钟,很磨人的。3个月以后系统就比较稳定了,就可以和系统设计进行通话测试,这也是个非常繁琐的活儿,当时有四家TD的系统厂商,我们每家都要去进行通话测试,有的系统厂商测试环境不好,就要反复测试。